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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关押 (第1/2页)
太安静了。 自从他被抓,眼睛被蒙上关进这间屋子,手脚都被牢牢拷住,看不见,也听不见,屋子里没有半点杂音,也无从辨别出一点可用信息。甚至没有人进来审讯,也没有人送水喂食,即便他挣扎喊叫,也不会有人理会。 他只有凭借经验,大致估算着时间,快一天了吧。 应昭知道,这或许是审讯战俘的一种手段。 将俘虏关在一间极为安静的屋子,听不见看不见,更无人理会,先是生理在叫嚣,然后是心理防线的慢慢溃败。 但是,如果他能被叫做战俘的话。 因为可笑的是,不久前,他在自己所在的第一军区,在齐聚军区所有掌权者的会议上,被撒旦带走了。自己的领土,自己国家的军区,敌国的君主撒旦如入无人之地般轻松,只是一句“想请你们的应少将去做做客”,那帮尸位素餐的所谓军区首领便没有任何阻拦,甚至带着近乎恭敬的态度送走了他们一行人。 应昭不由得在心里嗤笑一声,郢国的根,真的是腐烂到底了。 王宫的防御力量好似空设,轻轻松松便让敌国的飞行器停在了皇家飞行器坪,然后,便是闹剧一般的“夺权”,郢国的君王被撒旦用枪指着头签下了不平等条约,动作之迅速甚至连收到入侵消息的军区连武力支援都未派出,这个国家的真正掌权者便换了个人。 然后,便是王室发来命令,令军区不得异动,不得反抗。 至此,一出闹剧谢幕,一代王室、一个家族的荣光,被轻松碾碎。 但是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应昭不知为何,除了愤怒与不甘,竟有种意料之中的感叹。 没人比他更清楚如今郢国王室的腐败与溃烂,像是深埋在泥土里的树根,被虫蛀着,被鼠啃着,散发着恶臭的脓水混合着土地的腥,引来更多垂涎着的臭虫。 这样的一棵树,内芯也是空的,腐朽的,而它现在,终于被人连根拔起了。 应昭还在王宫的那几年,看见昏庸的君王,利欲熏心的臣属,欺上瞒下的仆人,在军校学习的时候,见识过踩高捧低的学生与势利的教授,还有,那些众多的,出于水深火热中的平民百姓,见识过所有即将被倾覆的王朝该有的因素。 可他只是一个不受宠的王子,即便看见了这些,却没有半点话语权,他处心积虑想要逃脱这个靡丽的牢笼,他自请到军部,用了各种手段,终于使得君主松口同意。 但显然,君主无能但疑心重,生怕他在军区干出一番功绩,费力打压,他明明以优异的成绩从军校毕业,但给他安排的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官职,他咬着牙慢慢磨到有几分话语权的今天,他不想让郢国这棵树被人拔起,他像试试,自己能不能力挽狂澜。 可惜,太晚了。以他的能力,还没来得及救,树便被砍了。 他说不清楚心里到底是什么感觉,愤怒是有的,即便王室再不争气,即便这个国家破败不堪,但终究是自己的故土,有着深厚的感情。可是,他又不禁想着,同在一个星球的敌国兴旺昌盛,如果,是敌国掌权,他们国家的平民百姓,会不会过得好一点。毕竟,这场权利的更迭几乎兵不血刃便结束了,也没有伤及无辜民众。 就在他脑中思绪翻涌之际,终于听到了一点响动,好像是……门开了。 他听见了接连两声几乎相同的响动,应当是门开了,然后又被合上,随后,是脚步声,是军靴与地面接触的声音。 有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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