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斗小晚娘_12父亲大人大名荣伯臣,小名我也没敢问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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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父亲大人大名荣伯臣,小名我也没敢问 (第3/3页)

残忍,把瑟瑟发抖的母鸡捉来,一刀割喉,然后提着伶仃的两脚,将血倒放出来,流到菜碗里,我就有种鼻酸的感觉。

    直到有一天,我爹发现我连杀鸡也不敢看,就龙颜大怒,命人买了一只老叫鸡,让我杀了它。可是任他怎么骂,怎么打,我也下不去这个手。最后还是厨子杀的,还做了一锅香喷喷的炖鸡。

    我含泪吃了两大碗。

    饭桌上,趁他唾沫星子横飞,我连忙把饭菜往嘴里赶,反正死猪不怕开水烫,又盛了一大碗饭,吭哧吭哧地吃。可能是被骂多了,我看着别人碗里的饭,都像饭,只有我的像一碗糠。

    不用说杀鸡,我对爱犬小黄则更是如此,家里的下人想要训练它看门护院,或者是半立起上半身,伸爪作揖,要是不听话,就不给饭吃,我也不允许他们这样做,我只要小黄做一条自在悠闲的小狗就行,这些苦头是给人吃的。

    有一天,我跟小黄在后院玩的时候,来不及把它藏起来,被我爹看见,他当场没有说什么,背着手走了。

    后来下人给我传话说,老爷不是很喜欢这只狗,因为全身白色的狗,有一点杂色,不是祥瑞之兆,只有将尾巴砍了才能破解。

    这是哪里的说法,我并不知情,但是小黄从来没有带来过不吉利的事情!所以我去上学的时候,就托妙如给我照看着小黄,别让我爹把它的尾巴砍了。就这样提心吊胆藏了几年。小黄的尾巴才勉强保住了。

    当然,我爹并不是时时刻刻都这么可怕。

    我还记得有一年,许抟云来找我,说年初一那天,河边有焰火看,那焰火不是普通的焰火,是京城的焰火大师特制的,从小年起,许抟云这厮就开始鼓动我了,但我一直没敢向家里开口,心里惴惴然,虽然巴望着要去看,但我爹在家里坐镇,铁定不会许我去疯玩,我嘴上敷衍着许抟云,实则是有点推辞的念头了。

    哪知道年初一晚上,他来我家拜年,就笑嘻嘻地拱拱手,跟我爹说:荣伯父,就让我带他去看看焰火吧,有我看着他,一定没事!

    他马上扫视了我一眼,说:“你想去?”

    我本来想要点头,清醒过来,立刻大力摇头:没有没有!

    他端坐在太师椅上,摸着我的头顶,胡须动了两下,沉吟道:“新年到了,你去玩吧。”

    一种不敢置信的狂喜当场冲昏了我,让我僵硬在那里。

    我爹指着盘子里的白糖饼,吩咐道:“你拿一块,带到路上去吃。”见我蒙了,喝道:“还不快去!”

    我转身就跑,生怕他反悔,过门槛时甚至还绊了一下,走了几步路,许抟云发现不对了,停下来,打量了我两眼,问我为什么哭。

    我哭了?我自己也不知道,只是没想到我爹他真的会答应,还答应得这么爽快,一下子晕了、傻了,脑子没得转过来。

    我捧着那块白糖饼,就着朦胧如梦的月色,边哭边吃,连吃带呕,眼泪都把我的糖饼泡咸了。

    那天晚上,我在河边看了一场最美丽的焰火。今后哪怕是见识过再多焰火,也比不上这一晚,想必是因为这晚的眼泪格外地多,让焰火有了一圈如梦似幻的光晕吧。

    你若问我对他是什么感觉,那可真是说不上来,谈不上恨,却也绝对算不上喜欢,只是想到我的一切都是他的,连带着我自己,还有我的娘亲妙如,还有比这更完蛋的事吗?再也没有了。

    我爹这一生最好体面,最后居然死在山贼手里,说得上是阴沟里翻船,令人唏嘘。说句丢人的话,我十几岁的时候,总想着没有我爹,我就出头了,万事都尽如自己的意了,可现在他死了,我反而一事无成,依旧是那个荣二。是我高估了自己,该死,我真的被他说中了。

    但那又怎么样?他的小老婆不还是给我玩?他的儿子不还是看我的脸色?现在他的一切都是我的,该轮到我来享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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