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故地 (第2/2页)

功我能去晨跑吗？就在小区里。”

    得寸进尺。

    “…记得要戴上手环。”

    “好～”刘岩抬腿蹭蹭郑棋元，“老板难得放假，要不今天晚点起？”

    “不行！”

    要是由着他来，上午估计就要在床上度过了。作为新时代自律型青年精英的代表，郑棋元怎么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虽然看到刘岩起身时胸颈间的斑驳吻痕，动摇了一小会，但小郑总最终还是坚定了信念：

    目光放长远，不可逞一时之快——反正晚上有的是时间。

    “快去洗澡，吃完饭带你去个地方。”

    昨晚的临时顶班司机今天受宠若惊地坐上了跑车副驾驶。刘岩无处安放的视线瞟了一圈，最终回到驾驶座的郑棋元身上。“咱们这是去哪啊？”

    小总裁把车钥匙往槽里一丢。“你想去哪？东南西北随便说。”

    “啊？”看郑棋元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他只好随口报了一个，“那城西吧。”

    刘岩说完方才反应过来，好像自己真的很久没去过城西了。即使在找到酒吧招侍的工作前居无定所的那段时间他也有意无意避过那边，似乎已经成了习惯，缘由却已模糊。

    随着窗外建筑不断变换他才渐渐回想起：自己巡演时曾去过的那个剧院，就在城西。

    郑棋元好像料到了他会说出那里，又或者不论刘岩报出哪个方向他都能绕去同一个地方。最终出现在视野中的那座建筑已和刘岩记忆中的完全不同，外立面经过彻底的改造变为现代风格的半开放式，顶部使用了半透光的新材料，颇具未来感。

    “走，进去看看。顺便验收一下剧院的翻新改造项目成果。”小郑总语气透出三分愉悦三分自得四分漫不经心，话中含义不言自明。

    金主爸爸一来自然有专人接待，跟在人身后听了会儿介绍，原来这个剧院的二期改造翻新工程是郑棋元投资的，不但把主剧场设施升级了，还在原有的基础上进行了设计上的大幅度改造，增添了几个小剧场和多功能厅。

    但刘岩关心的不是这些，在踏进大门的那一刻，他心底忽然升腾起强烈的渴望，去看看那个自己曾站立过的舞台。

    “其实从商业角度上考量，最开始的定位是会展中心，后来为了配合附近片区的文创产业园建设才决定保留剧场主要功能……目前改造工作已经基本结束，主剧场即将投入使用，首场演出确定是国内顶尖歌舞团的一部大型舞剧，剧组已经提前来进行合成排练了，需要我带您……诶，郑总？郑总？”这边礼宾小jiejie正滔滔不绝，转头发现总裁早已拔腿走出五步之外，吓得小脸都发了白。

    “没事我自己走走。”丢了鹿的小郑总随口扔下一句便往外赶，将姑娘留在被裁员的恐惧里万念俱灰。

    刘岩站在那扇门前，深吸一口气。

    剧场里有人正在排练，乐声隐隐传来。这是观众入口，不知为什么门没有上锁，他抬手去握门把，听见自己的心跳砰、砰、砰，合上了音乐的拍子。

    推开门就是观众席，幕布，舞台，聚光灯的热度和未散的地胶味道……漫长的自我放逐后他第一次离它们这么近，近到几乎情怯。

    放松，刘岩。他对自己说。没人知道你是谁，你只是一个无名观众，只要站在影子里看一看那个地方就好。

    就算控制不住，就算想再往前一步，也不会有人注意到你，因为他们都已经……忘了你了。

    门打开的同时，一个女声在他身后响起，带着难以置信的惊讶。

    “刘老师！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