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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觉得是我mama断了她的念想。可那时候我爸很维护我们的，我以前都没机会听到我奶奶的胡言乱语，因为都被我爸挡回去了。”

    她坐在副驾上，看着车窗外的春意，断断续续地说起了那些不愉快的往事。

    那些腌臜的过往一直啃噬着她的心，像是坏死伤口旁的脓。不能碰，一碰就伤筋动骨钻心的疼。

    “可是后来就不行了，后来闲钱多了起来，他就在外面乱来了。最开始是打牌，整夜整夜不回家，又是去夜总会喝酒……”她扯了一抹笑容，充满了不屑，“谁知道是喝酒还是干什么。”

    自从纪晞晞上了中学之后，纪国平就彻底地放纵起自己，声色犬马，夜不归宿。她青春期的记忆几乎没有父亲的身影，只是偶尔纪家的家族聚餐才能看见他。

    刚开始纪晞晞还试图讨他的欢心，可是青春期的女孩子，总归带着几分敏感。她很快觉察出父母的感情不和，那个时候的纪国平虽然回家还是哄着老婆女儿，可在外面的荒唐事一直没有断过。

    纪晞晞觉得非常非常的恶心，根本无法理解爸爸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是她mama一次又一次地说着丈夫的好话与不容易，维护着一个男人在女儿面前的尊严。

    可是这么好的mama，却在她刚离开家去外地读大学那一年，被确诊了尿毒症。

    纪晞晞已经不太能记得当时的情境。

    直到如今，她的mama已经离开人世多年，回忆起当初接到这个消息时的感觉，她依然觉得一切都像是梦。

    这么多年，不过都是那一刻开始的一场恶梦。

    纪晞晞转过来，脸上的表情交织着麻木与愤怒，“你敢相信吗，我mama每周都要去洗肾，他也放心让她一个人去医院。可后来程芝茹感冒了，他能半夜三更穿越整个城市去送药。你敢相信吗？”

    她笑了笑，笑容里充满嘲讽，陆湛阳看着她的眼角滑落下一颗颗晶莹的泪珠，一颗心又软又酸，只能伸手抱住她，温柔地吻去她的泪水，一遍一遍地安慰她，“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

    “我也吵过也闹过，我就是想不通一个人怎么会对自己老婆这么绝情，我mama做错什么了？啊？她为了这个价辛辛苦苦忙里忙外，她做错什么了？”她翻手抹去眼泪，吸了口气，“后来我就想通了，不是mama的错，是纪国平的！是他们的错误！不是我mama的！没必要拿别人的错误折磨自己。”

    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慢慢平静下来。

    “大学毕业那一年，我在学校准备留学，他们想送我去澳洲，想要以后移民，那边对我mama的身体也好。”

    纪晞晞在大学的时候有过一个男朋友，是大她一届的学长，两家背景类似，算得上门当户对。因为她mama想在走之前看着女儿过得幸福，两个人甚至一度谈婚论嫁。

    但对方并不希望移民去国外，两个人争执不休，爆发了无数的战争。对方直指纪晞晞是个妈宝女，什么都听父母的。

    最终因为某次纪晞晞心理压力特别大，非要中午吃火锅，而对方说下午要上班，没有来陪她，两个人竟就此不欢而散。

    “陆老师，要找个人陪我中午吃火锅好难的。”她苦笑着擦干眼泪，“真的好难的。”

    难的不是吃火锅本身，而是愿意理解她的无助与恐慌，愿意无论发生什么都跟她站在一起，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