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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她的那句话，“陛下，我会帮您……”

    我多么恨，恨你是苏家的女儿。

    我走进了未央宫，那个女人已不再是昔日光鲜，她的发丝凌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我的心里高兴极了，我可没有杀她，我只是任由她自生自灭而已，我没有违背誓言。

    “本宫是你的母亲，你如此对待本宫，是会遭报应的！”这是这么久以来，懿妃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我心里只觉得可笑，都到这个份上了，她还在跟我装。

    “母亲？我曾经也这么以为你是，可你却亲手毁了我的生身母亲，你害死了她。朕留你至今，就是让你看着朕是怎么毁了你毕生所求的。

    你要六弟当皇帝，可皇帝偏偏是朕。你想要当太后，可偏偏却成了冷宫废人，无人知晓。你要苏氏满门荣耀，朕就摧毁它。”

    “毕生所求？”懿妃冷笑，“你知道了我不是你的生母，你还知道你的母妃是死于我手？”懿妃忽然觉得她输的也不是那么彻底，赵子喻无论如何，他再做什么，也换不回他的母亲了。

    “朕真的不明白，你当初和佟母妃如此交好，怎么就下手害死了她？你怎么还有脸害死朕的生母后，再把朕夺到身边抚养？！”

    “佟母妃？你是说，佟贵妃是你的生母？”

    懿妃忽然大笑了起来，她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地走到我的面前。不知为何，我竟然是一味的后退，而没有当即杀死她。

    “难道不是？”无论如何，懿妃现在在我眼中不过是个手下败将而已。

    “当然不是！你的亲生母亲是本宫的一个洗脚婢而已，当年她竟然敢趁着本宫怀孕之际勾引陛下，你说本宫怎能不恨？最可恨的是，她居然也有孕了。”

    “你说什么，朕的母妃竟然另有其人？”我大惊，不顾她脏兮兮的身体，直接扶着她的肩膀大喊。当初懿妃害死的人是佟母妃，我的母亲应该是她，怎么可能会另有其人。

    “自然是，你的母妃，就是当年的程才人。若非是她养的猫狗撞到了本宫，本宫又怎么会难产导致生下了死胎？可就在同一晚，偏偏在本宫诞下死婴之后，她却生下了皇子。你说，你说本宫怎能不恨？

    趁她昏迷之际，本宫命乳母抱来了她的孩子，让太医称她诞下了死胎。程才人伤心欲绝，欲图加害本宫，才被先帝当场就地□□。

    你的母亲可是为了你才死的，她是被你害死的，是被你赵子喻害死的！”

    这不可能，我不可能会相信。“疯子。”这是我留给懿妃的最后一句话，她说的一定都是假的，我是不会相信的。

    无数个日夜，我一直对苏家保持距离，只待时机，一并铲除。可是我没有想到，苏温若居然自毁前程，亲手毁了苏氏。

    这是这一刻，我看清了苏温若。这个女子，她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背后的靠山，没有了一切，她只剩下一个我。

    这一刻，我想真心待她，永保她的后位。一直以来，我都害怕她生下苏氏血脉，所以一直灌药于她，导致她多年无子。

    我让人停止了灌药，我亲手为她调制了汤药。直到最后，她有了我们的孩子赵嘉寒，我封嘉寒做了太子，以弥补我的愧疚。

    就这样，过去了数年。我始终都没有去查当年的真相，无论我的母亲是佟母妃也好，程才人也罢，一切的一切，都是懿妃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导致的。

    嘉寒十七岁的时候，我照着镜子，发现自己已经不再年轻，而苏温若眼角眉梢之上也有了细纹。恍恍惚惚，我带着假意，带着真心与她过了这么些年。

    我半生追求的都是皇位，权力。可在最后一刻，我想要温若活一回。我正式退位了，与她一起入住行宫。

    她一直对我不离不弃，而我却对她算计了半生。

    那一晚，我抱住了她，对她说：“对不起。”

    她却对我说：“我们之间，无须对不起。”

    我闭上了眼睛，如果有来生，苏温若，我不会再负你。